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瓕嵲谧屓?害怕不起來啊。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8號囚室。”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片刻后,又是一聲。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本o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秦非嘖嘖稱奇。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他難道不怕死嗎?
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答案呼之欲出?!皩?!我們都是鬼!!”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钡谒伎剂?一件事。
話音戛然而止?!澳銈儓F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笆菫榱瞬┲辈ラg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秦非:“……”“**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黃?!?…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砰!”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作者感言
三途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