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秦非笑了一下。
確鑿無疑。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林業眼角一抽。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嘔——嘔——嘔嘔嘔——”“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他們說的是鬼嬰。“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他是會巫術嗎?!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作者感言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