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又怎么了???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秦非:“……”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蕭霄鎮定下來。
“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秦非略感遺憾。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直播間觀眾區。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村民這樣問道。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什么也沒有發生。“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怪不得。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導游:“……………”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至于導游。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
只是……
作者感言
最糟糕的是,蹲上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錯過展示預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