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頂多10秒。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秦非卻不慌不忙。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不過問題不大。”
但,十分荒唐的。可他又是為什么?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作者感言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