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撒旦咬牙切齒。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5.如不慎受傷，請前往地下室■■■醫生會為您提供醫療救治。

鬼火：“6。”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旅社導游】：好感度：20（導游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異化的村民npc：好感度：-10000%】“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一聲。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一眾玩家面面相覷。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還是其他什么緣故？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