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缺德就缺德。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果然!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
撒旦道。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鬼……嗎?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這個也有人……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真是離奇!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他叫秦非。
外來旅行團。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
作者感言
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