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已經沒有路了。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然后呢？”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反正也不會死。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只要。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嗯？”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砰！”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

報廢得徹徹底底。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她陰惻惻地道。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既然這樣的話。”樓梯、扶手、墻壁……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