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不然還能怎么辦?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
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哦,他懂了。
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作者感言
她一把撈過瓦倫老頭手里的槍,緊緊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