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嗯。”秦非點了點頭。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蕭霄:“神父?”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秦非都有點蒙了。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秦非眸色微沉。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秦非不見蹤影。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也太會辦事了!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薛先生。”
可是……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作者感言
——比如說秦非已經升到A級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