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凌娜皺了皺眉。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一秒,——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孫守義的眼睛一亮。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出什么事了?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秦非眸色微沉。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啊!!”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6號人都傻了:“修女……”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這些都是禁忌。”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誰把我給鎖上了?”蕭霄:“?”
外面漆黑一片。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系統:“……”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作者感言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