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
“喂?”他擰起眉頭。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蕭霄被嚇了個半死。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惫砼偨Y道。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p>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主播是想干嘛呀?!?/p>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秦非獨自坐在床上。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玩家們:一頭霧水。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八?…”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彼鹕硐铝舜玻瑏淼介T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然后呢?”……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跟著他死得更快??!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比缃襁@波當然也一樣。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p>
作者感言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