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對!我是鬼!”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跑啊!!!”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起初,神創造天地。”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作者感言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