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zhuǎn)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秦非緊緊擰著眉頭。“艸,這罐頭里裝的什么鬼東西!?”
為了避免暴露,獵豹早已將手電光熄滅,通風(fēng)口下面是個灰色的房間,借著房間內(nèi)昏暗得幾近于無的燈光,蕭霄隱約看見,管道下方似乎站著一排人。“他說那個羊肉粉店的老板看起來很奇怪,但實際上不是鬼。”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
走廊上傳來中年男人低啞憤怒的吼叫:“誰到老子的操作間里來了?!”
然后在副本里被戲耍。
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
“??????艸,我終于看懂他想干嘛了。”“有拿到新線索嗎?”秦非問。
可秦非這間房間又干凈有安全。有關(guān)于山體本身的、附近人文故事的、還有登山線路和住宿安排。……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丁立打開彈幕,眼前飄過的文字也稀稀拉拉,內(nèi)容十分喪氣。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本該成為怪物風(fēng)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qū)東南角走去。
……
她身體不舒服留在活動中心,恰好和呂心同行,沒過多久后呂心又死了。刺鼻的氣味。秦非在腦海中飛速過著這些信息,他仰面躺在地上,正努力嘗試著睜開眼睛。
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
“傍晚,在扎營之前,我和應(yīng)或其實去外面巡邏過一次。” 烏蒙道。直到他跑到活動中心背面那條路上時, 依舊有玩家十分好事地沖到后面的窗口去看。聞人黎明嘴角抽搐:“要不,讓他們別跳了?”
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不是沒有能一次拿5顆以上彩球的房間,可那些房間的游戲難度都偏高,進去的玩家都還沒有出來。身體健康, 身材勻稱。
很快,他的指尖觸及到某處。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
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直到軸承輕響,門扇緊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側(cè)。“可在下山途中,勘測員看見了一片樹林。”
“周莉會不會就是這樣死的?”丁立提出疑問。
“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反正就還……而在聞人黎明身后,竟還跟了一長串的人馬。
“這隊人還挺厚道。”彌羊壓低聲音評價,很難說是在夸贊還是在嘲諷。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雖然秦非覺得聞人黎明讓應(yīng)或當軍師實在是一大敗筆,但架不住黎明小隊的人都愿意相信他。
“你們還記得嗎?在上山前那個晚上, 我們在村子上網(wǎng)搜索托羅蒙德山的資料時, 看見的論壇帖子。”狹窄的操作間陷入黑暗,可就在此刻,桌上的廣播臺卻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幾個殘破的帳篷顯露在雪地里。
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
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shù)倪M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但是,沒有。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jié)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
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shù)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
“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xiàn)在立即關(guān)押到我家里去!”如果黎明小隊和開膛手杰克聯(lián)手。
亞莉安想到自己今后的美好生活,走路都像在云上飄。
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她眼睛都快被照瞎掉了!
——好吧,其實秦非前兩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樣,很不講道理。那條小路又太短。但,比起曾經(jīng)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yè)無疑已經(jīng)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作者感言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