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唔,好吧。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
鬼火:麻蛋!!真是狡猾啊。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蘭姆又得了什么病?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所以。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他不該這么怕。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難道是他聽錯了?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作者感言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