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等到結(jié)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shù)字。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cè),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鏡中人平復(fù)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是2號玩家。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哈哈!哈哈哈!”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xiàn)便轉(zhuǎn)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diào)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jù)巨大優(yōu)勢。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刀疤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cè)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這掛鉤著他們內(nèi)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shè),就能得到工資獎勵。“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嗐,說就說。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yīng)聲而開。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秦非鎮(zhèn)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受到質(zhì)疑的準備。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算了,算了。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yè)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yīng)該是有人的。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了人聲。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jīng)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qū)Ω督┦奈锲贰5降啄懿荒芴拥玫舭。?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作者感言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