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待在安全區里也不行。熊玩家發現了線索。原本空無一物的是視野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密林。
嗯,這樣看來,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
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秦非的擔憂并非無地放矢。三間倒閉的店門都變成了刺眼的紅色,立在街邊,簡直有礙市容。
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
“那你叫什么?”彌羊呆愣愣地順著秦非的話問道。
大爺一腳將門踹開,兩人同時沖進門內,旋即,但也轉身將門鎖扣死。
秦非卻轉而打量著那棵樹。
應或盯著那蟲子看了半晌,繼而神情突然一變:“好像還有,在……”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因為這行提示確實沒什么用。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
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其實王明明家除了在滿地淌血的時間以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挺整潔的,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凈,和現在這種干凈完全不是一碼事。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機,甚至可以拍攝出一張足以刊登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上的風景攝影大作。假如真要淘汰,首先被淘汰掉的,絕對不會是那些經驗豐富、實力強勁的高階玩家。
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似乎覺得不夠清醒,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
“就是現在,動手!”
“他重新回到陀倫村中,組建登山隊,三年間五次登頂托羅蒙德山。但就像當地人所說的那樣,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多么靜謐而美好的畫面。
所有的區別,不過是顏色深淺上的差異罷了。
而老虎的目的也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哦哦哦,老婆這次怎么又是魔鬼開局!”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秦非輕輕叩了叩戒面,戒指中沒再傳來新的動靜,他半瞇起眼望向天空。他驚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這話聽起來挺嚇人,將桌上另外三人都驚了一跳。
聞人黎明在自家隊伍中從來都擁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雖然秦非還沒說出他反對的原因,但聞人心中已然涌起淡淡的不悅。
他在幼兒園里只找到了遭受火災以后的現場記錄。在這群灰蛾的正中心,一只足有兩米多高的復眼翅蛾靜靜懸停在虛空中,它的背后是一張巨大的網,承載托舉著它的身體。秦非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也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
——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畢竟,秦非可是給亞莉安帶來了不少回扣金幣。
猴子提到的老鼠隊伍,當然就是昨天一大清早,差點被秦非帶到溝里去的那三個倒霉玩家。山里沒有網絡,秦非先是點開了微信,想要看看歷史聊天記錄。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
身姿修長的貓咪再度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模樣,抬手拉開房間門。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
秦非打開孔思明的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
他倒是好,找到了哨子, 可她就要死了呀!秦非的擔憂并非無地放矢。彌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難道是后面的NPC終于發現了他們的闖入,過來追殺了嗎??
可假如他不用道具。孔思明苦笑。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秦非一馬當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
但,玩家們現在的確對雪山與密林一無所知,現在先跑也不失為一個良策。“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畢竟這是不少寺廟或道觀都有的規定,對佛像之類不能隨意拍攝。
作者感言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