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jù)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zhí)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xiàn),而且每次出現(xiàn)都是有事要宣布。
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血嗎?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fā)霉了哈哈哈!”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像你這樣熟讀圣經(jīng)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這兩條規(guī)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秦大佬。”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這個聯(lián)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yōu)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jīng)快要被秦非急瘋了。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jīng)被他觸犯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6號人都傻了:“修女……”
鬼女道。是……走到頭了嗎?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作者感言
這個玩家原本是為了活命才鋌而走險的,沒想到卻將自己更早的送上了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