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在豬人身邊,當蜥蜴卷起褲管,露出傷痕累累的腿時,秦非很明顯地覺察到,哈德賽先生的眼睛都比往常亮了兩個度。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
玩家們僵在原地。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傀儡玩家感受到了一陣寒意,緩緩將自己包裹。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
烏蒙愣了一下。秦非望著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總覺得事情似乎從哪一步開始,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
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
柔軟、冰冷、而濡濕。這樣算來,船艙中竟然有整整200個玩家!
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到了。”想到四樓的NPC向他們提出的要求,蝴蝶不由得皺起了他尊貴的眉頭。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非伸手,輕輕撓了撓貓咪頭套的下巴,“他們會死,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規則。”“砰!”
幼兒園旁高大的樹影將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彌羊來到12號樓前時,只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背影遠去了。不止一星半點。
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里的部分。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
“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但,作為在木屋中,也曾正面迎敵的玩家,烏蒙能清晰地感覺到,峽谷中的雪怪比木屋中的強。“那我就先走了?”
“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
下山的路!草叢中的四人先是一愣,繼而神色驟然警惕起來!
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對我來說,對我的每一塊碎片來說,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
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怎么辦?
老虎狐貍一行人的實力,不至于謹慎小心到如此地步。趕緊開張,才是他們現如今最需要做的事。
再看粉裙小孩,哪里還得見什么蹤影?
雖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們的同類,可面對事關生存的競爭,這些似乎都已經不算什么了。三途點頭:“也可能是技能。”垃圾站只開半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他們也的確該離開了。
可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越希望什么發生,那件事就越辦不成。真的嗎?
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為了公平,告訴他們一下也不虧吧,彌羊開始耍賴。
污染源,祂擁有著穿梭、降臨、乃至同時掌控各個世界的能力。見秦非和彌羊沒反應,老虎咬了咬牙,加碼道:“如果你們能看出怎樣通關游戲,等我們也通關以后,我、我可以把我得到的彩球分給你們5個。”七只老鼠變成了八只,對秦非來說沒什么區別,依舊是用繩子拴著他們往外走。
刁明那邊問又問不出什么,聞人黎明只能在內部偷偷下達指令,讓大家離他遠一點,免得他突然變異或者發狂,襲擊他們。
自己應該離開這里。三途驚訝地張大嘴巴。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
呂心既然已經死了,還在死前留下了線索,那她的尸體如今也便成了公共資源,無論是秦非還是那五名玩家都沒去動。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A級玩家的儲物格數已經非常多了,請問他要一個空間戒指有什么用啊!
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聞人隊長說得對。
秦非拉起自己天藍色的裙擺,微笑著評價道:“這不是挺可愛的嗎,看你整天一口一個寶貝兒子,怎么還嫌棄起小姑娘了?”“你們看他,居然眼睜睜看著趙剛把罐頭拿走了??”
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怎么了?怎么了?”丁立飛快往他旁邊沖。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呆。
“只要你愿意加入暗火公會,公會自然會派高玩為你保駕護航。”
“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這略顯粗魯的動作由于救了茉莉的命,也變得格外親切。
作者感言
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