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很難看出來嗎?
蕭霄人都麻了。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再說。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