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區別僅此而已。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頃刻間,地動山搖。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不過——“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系統!系統呢?”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蕭霄:“?”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近了,越來越近了。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作者感言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