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徹底瘋狂!!“快跑!”“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只是……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秦非&蕭霄:“……”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咯咯。”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他長得很好看。
秦非叮囑道。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作者感言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