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這座地下迷宮。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xiàn)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本該在幾十秒內(nèi)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導(dǎo)游依舊沒有出現(xiàn),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fā),向村口行去。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zhèn)ニ诘墓撞摹K€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
要命!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近了!又近了!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加分。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一下、一下、一下……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jīng)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dāng)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fēng)向標(biāo)。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真是這樣嗎?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yè)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shè)計。”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醫(y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yī)務(wù)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凌娜皺了皺眉。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有東西進來了。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nèi)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yán)肅地叮囑。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y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y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dāng)然很不錯。少年張口結(jié)舌:“你這樣會死的。”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lián)結(jié)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而他解救林業(yè)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時間已經(jīng)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50、80、200、500……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作者感言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