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干嘔了一聲。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斧頭猛然落下。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沒有,什么都沒有。
“秦大佬,秦哥。”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走吧。”秦非道。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播報聲響個不停。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撒旦是這樣。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這里是休息區。”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秦非沒再上前。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作者感言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