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追逐倒計時:10分鐘。】“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
斷肢,內臟,頭發。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什么東西?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徐陽舒?”蕭霄一愣。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鑼聲又起。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作者感言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