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
搖——晃——搖——晃——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蕭霄:“?”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因為這并不重要。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7月1日起,本社區將迎來一個人數為28人、為期一個月的外省旅行團接待任務,現在社區內部招募志愿者。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
“啊!!!!”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作者感言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