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眉心微蹙。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請等一下。”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蕭霄瞠目結舌。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咔嚓。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那把刀有問題!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作者感言
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保持正確,以此來迷惑玩家,令玩家對地圖內容深信不疑,直到玩家被地圖引到某個危險之處,才驟然驚覺,生后已無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