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眼睛都不敢眨,兩只手一直撐著眼皮。”
“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聞人黎明點頭:“保持冷靜,熬過今晚。”雞人一路向前,每經過一個圈欄,就命令欄中所有玩家排成一列。
應或受到驚嚇的心跳還沒平復,傻呆呆地望著秦非身后。手指上的黑晶戒指逐漸散發出熱意。
畢竟。誰想在這種時候被發好人卡啊!!
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的的確確是用雪捏就而成。被供奉在高臺上的復眼翅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闖入神廟中的人們。
多無聊的游戲!
他身旁的男玩家滿不在乎地打著哈哈:“嗐,沒事,她又沒受傷。”這是間十分具有特色的房間,房間內部竟然是個下陷的泳池。鬼火心跳都快驟停了。
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
玩家當中有內鬼。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
泳池前,林業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都和副本的核心劇情沒有多少瓜葛。
“而且。”在某些特殊時刻,或許能發揮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不就在那兒嗎?墻旁邊。”
出現的時間也非常微妙,在午夜12點。彌羊詫異地睨了秦非一眼,若有所悟。
但,假如是第二種。也是祂最愿意信任的。但很可惜。
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這實在是一場折磨。誰能想到呢,這么快他就升到A級了!
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
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現在回想起來,彌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掉的。
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玩家們完全無法抵御身后傳來的迭聲呼喚,總有人不知不覺間便迷失了心智,
別說將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連想讓它輕微轉個方向都不可能做到。原來秦非買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為的就是這一刻。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彌羊。
但,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并不全在身后。“啊——!!!”現在他還剩5分鐘時間,在兩尊雕塑間二選一。
屋里住著的,可是兩個動不動就把家里弄得血漫金山的變態殺人狂。為了自保,彌羊只能狠下心。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段南求助地看向彌羊,懷中的人也在這時緩緩醒來。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
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
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應或聽進耳朵里的是這樣一句話,腦內卻自動給翻譯成了“你說我們大家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
“故事?”孔思明一愣,“什么故事?”
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
等到五個支線地圖都打卡完畢,一切就都會水到渠成。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靜。
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
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短暫的煙火一瞬即逝。
作者感言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