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一巴掌。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叮鈴鈴，叮鈴鈴。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至于他們做了什么？

……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那是鈴鐺在響動。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

是2號。【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