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不要和他們說話。”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但事實上。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彼胤牵抗庵袔е@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嗷??!”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闭f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作者感言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