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抓鬼環(huán)節(jié)剩余時間:15分鐘。】直播大廳里,無數(shù)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jié)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再堅持一下!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散發(fā)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tài)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現(xiàn)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jīng)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臉……臉。”華奇?zhèn)ナ箘潘压沃洃浗锹涞拿恳惶幖毠?jié),“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玩家們:“……”
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算了算了算了。“在無數(shù)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凌娜皺了皺眉。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nèi)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qū)в温冻鲆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那個領(lǐng)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fā)問:“為什么?”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導游沒再管他,轉(zhuǎn)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我要關(guān)注他,是個好苗子。”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xiàn)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nèi)之行的最終目的地。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jié)算空間的墻壁看。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作者感言
這話簡直比秦非剛才承認自己是真的死者還要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