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chǎn)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jīng)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qū)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xù)不斷地播放著音樂。……炒肝。
林業(yè)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shù)氖隆!睂O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shù)孛耧L民俗。”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nèi),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這條規(guī)則重要嗎?會致死嗎?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從剛才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秦非精神一振。“縝密???”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這條路的盡頭。“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xiàn)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秦非:?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他望向空氣。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嘶……這個也有人……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zhuǎn)過了臉。秦非:……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沒勁,真沒勁!”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林業(yè)咬了咬牙,看了華奇?zhèn)ヒ谎郏D(zhuǎn)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qū)內(nèi)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和醫(y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yī)生吧。”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秦非答:“當然是繼續(xù)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妥了!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nèi)蕴幵诨秀碑斨小8揪蜎]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nèi)容嘛。
但三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fā)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作者感言
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