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wù)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shí)在太讓人傷心。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cè)。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jìn)了掌心。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蝴蝶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甚至連獎勵結(jié)算也是正常進(jìn)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不該這樣的。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莫非,這導(dǎo)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shí)性格其實(shí)十分好說話?“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yè)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biāo)懒恕!鞍Γ瑳]勁,浪費(fèi)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蕭霄:“……”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而他的右手。
當(dāng)場破功。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zhuǎn)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臥槽!!!”
一個兩個三個。“現(xiàn)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xù)。”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這完全就是商業(yè)詐騙!
“混進(jìn)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看守所?
但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有點(diǎn)不對。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dāng)然也不是不行。”
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而他們進(jìn)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zhǔn)話啊。已經(jīng)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dǎo)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秦非半跪在地。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yáng)起眸子,向?qū)в温冻鲆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xiàn)在暫時擔(dān)任了神父的職務(wù),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這次真的完了。
作者感言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