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撐住。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有東西進來了。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19,21,23。”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砰!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50年。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作者感言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