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是嗎?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咯咯。”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
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他成功了!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哪兒來的符?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是蕭霄!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但是這個家伙……——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嗨~”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作者感言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