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秦非卻不以為意。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玩家:“……”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秦非點點頭。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足夠了。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其他人等不了太久。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哪兒來的符?
支線獎勵!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玩家們迅速聚攏。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他們說的是鬼嬰。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更何況——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咚——”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作者感言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