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我也是第一次。”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點單、備餐、收錢。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快走!”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神父?”“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一分鐘過去了。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砰!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
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
作者感言
去……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