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秦說的那樣，如果他們本來活得好好的，不可能什么也沒做就死了。

某次翻看時，勘測員在自己和神廟大門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十八人中，最低當前持有彩球數為：4，最高當前彩球持有數為：5，均屬后10%。”秦非反應極迅速地抬手，預備給身后的人狠狠一記肘擊，以期脫離他的控制，但這攻擊失敗了。

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彌羊：“尿尿，你要跟來嗎？”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林業一錘定音。

C級玩家進的副本也有可能是A級。秦非轉身，看見了杰克，滿不在乎地隨口道：“哦，他應該是跟著我來的。”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社區里忽然出現這么多鬼怪，一定是因為剛才我們觸發的那個任務！”

公主殿下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彌羊的身后，看得彌羊屁股一涼。

遠遠看見三途穿著保安制服向這邊走來，薛驚奇在黑暗中瞇了瞇眼。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空氣中響起眾人倒抽涼氣的聲音。“不就在那兒嗎？墻旁邊。”總之，亂七八糟而十分富有生活氣息，和他們現在身處的樓道簡直像是全然不同的兩片天地。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眾人在旁邊那間雪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下縮著。刀身漆黑，刀鞘上的流動著隱隱暗金色的光紋，一看便品質不凡。

狹長的山谷中，所有人漸漸分做了兩路。在這種時候軍心渙散，迎接大家的只會是死路一條。

秦非卻道：“不，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繼續了解這起案件。”彌羊不敢想象，蟲子假如真的完全鉆進他體內，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王明明的媽媽：“既然是明明的朋友，那就和明明一起來客廳里坐吧！”谷梁知道，假如他的眼睛睜開, 瞳孔會是清淺的琥珀色，笑起來時溫柔且不見絲毫攻擊性, 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刻, 又會顯得深不可測。可能傷得比較嚴重，所以說不出話來。

谷梁憂心忡忡：“神廟這種地方邪門的很。萬一他要用我們做祭祀儀式之類的話……”下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了。

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

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

老虎主動找上他們，必是有所企圖，而在游戲區中所能企圖的，無非只有其他玩家的實力，或者其他玩家的彩球。孔思明不敢跳。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

隊員們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回到帳篷，繼續研究起1號隊員的筆記。他毫無感情地念完一句口號，接著道：“你們幾個也是來報名夜間巡邏隊的嗎？”

隨后，喧囂的討論聲如潮水般涌起，比豬人來之前嘈雜了幾倍。咔擦一聲。新聞為什么會說他們11號凌晨時已經失聯超過24小時了？

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并且一去不復返了。杰克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小秦是個才嶄露頭角不久的新人，剛從D級升上去。有人看起來狀態不錯，整個人還算鎮靜，也有人一臉驚魂未定，劇烈地喘著粗氣。

應或和烏蒙心里都帶著氣，悶頭向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出很遠。

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地板上的血漬越來越多，一灘一灘，匯聚在一起。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

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聞人看向秦非的目光寫滿復雜。這一臺監控所監控的對象，顯然正是房間里的這些動物們。

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呼……呼！”可黃狗和狼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去。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的都還算鎮靜，否則不知他們現在會是怎樣。

秦非擔心的是自己。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

沒和林業他們待在一起時，秦非并不需要藏著掖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社區的主路上，一路上遇見不少玩家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冷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禮貌地詢問了茉莉的意見，并且沒有做出諸如脫外套之類的孟浪舉措，這令茉莉頭的好感度條又向上浮動了一些。他必須要說點什么。

第四條規則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玩家應避免與鴿子產生肢體接觸。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

鬼火一怔。而他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