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是在開嘲諷吧……”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30秒后,去世完畢。
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黑心教堂?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一旁的蕭霄:“……”
滴答。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對方:“?”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作者感言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