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玩家們:“……”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真不想理他呀。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NPC有個球的積分。
點單、備餐、收錢。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我操嚇老子一跳!”
“咯咯。”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相信他?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作者感言
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