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蕭霄嘴角一抽。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秦非這樣想著。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撐住。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外來旅行團。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作者感言
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