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是撒旦。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dá)了贊同。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zhàn),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誰把我給鎖上了?”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xué),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dāng)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表世界并不危險(xiǎn),因此秦非半點(diǎn)沒有擔(dān)心過鬼嬰的安危。
這是中世紀(jì)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xiàn)于濃霧當(dāng)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zhì)的鈴鐺。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fā)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jìn)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秦非站在門口。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觸發(fā)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wù),一定會很難辦。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qū)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rèn)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qiáng)壓著打了很多年,內(nèi)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tài)。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隔著一道鐵質(zhì)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我來就行。”“咚——”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擔(dān)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duì)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王明明,你是學(xué)生嗎?”則一切水到渠成。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jīng)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qū)Ω督┦奈锲贰2贿h(yuǎn)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林守英一點(diǎn)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zhì),其最主要的一點(diǎn)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yàn)檫@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就,還蠻可愛的。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絕大多數(shù)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shù)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秦非:“……”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其他小孩齊聲應(yīng)和。“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jìn)入12號房。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完了完了完了,規(guī)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可是要怎么懺悔?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jī)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shù)。
作者感言
“之前三年中,發(fā)生過兩次大規(guī)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