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是鬼魂?幽靈?
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報廢得徹徹底底。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是嗎?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咦?”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怎么一抖一抖的。“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蕭霄:“……”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秦非點頭:“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三途簡直嘆為觀止。
一步一步。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作者感言
而不是一座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