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zhì)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結(jié)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蕭霄:“……”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fù)現(xiàn)。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guān)時能夠幫助到他。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zhì)神像。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不知為何,每當(dāng)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xù)躺沙發(fā),當(dāng)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難道……鬼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fā)言。“蝴蝶大人,我們已經(jīng)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yīng)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6號收回了匕首。神父一愣。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yán)重懷疑,自己現(xiàn)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fā)生了。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yīng)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dǎo)游不喜歡你)。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dá)了目的地。為了避免違反導(dǎo)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yuǎn),涼颼颼的風(fēng)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dān)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dāng)中。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反正結(jié)局都是死掉。”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刀疤。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現(xiàn)現(xiàn)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yōu)樽约旱目堋gR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fù)的花紋。“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yīng)——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nèi)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甚至已經(jīng)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dá)到過的程度。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作者感言
“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