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只是……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倍鲜呛魢[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钡行┆q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鼻胤堑?,“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比缤恢缓谏匿鰷u,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一顆顆眼球。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你又來了。”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p>
黃??辞胤悄苜I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薄拔乙彩?。”……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拔覀兛梢园衍嚧?打開,然后跳下車?!庇袀€男人提議道。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笔捪鲈谟貌蜁r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睕]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蕭霄一愣:“玩過?!?/p>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第8章 夜游守陰村06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走廊盡頭。
作者感言
對于秦非在狼人社區中如魚得水的搔操作,迄今依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