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救救我啊啊啊啊!!”
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tǒng)職業(yè)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太明白。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
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三個聯(lián)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
還是沒人!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shù)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是林業(yè)!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jīng)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10:30分寢室就寢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孫守義揉了揉林業(yè)亂糟糟的頭發(fā):“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huán)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黑暗的告解廳。
一個兩個三個。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只好趕緊跟上。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青年面色沉靜,優(yōu)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作者感言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