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那是……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或許——“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臥槽!!!!!”他在猶豫什么呢?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30秒后,去世完畢。
“完蛋了,完蛋了。”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會是這個嗎?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
秦非:“……也沒什么。”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作者感言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