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笑了一下。“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

那是個低階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茍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發現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點沒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嚇了個半死。

“大家雖然擔心周莉同學，但為了鼓舞軍心還是有說有笑的。”

那個勘測員拍下照片的神廟，就在密林里，顯然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他看起來怎么一點也不緊張？”

秦非點了點頭：“可以，讓他留在客廳吧。”秦非&林業&鬼火：“……”作為死者的他，不僅沒有得到任何額外系統提示，竟然連通關條件都要自己去找。

“兩分鐘, 換算成人類的血肉, 要扔下去一條成年男性的手臂。”……所以，“亡靈”，到底是指什么呢？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

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單純的戶外溫度已經不足以維系他的正常身體機能。

其實林業從任務開始不久后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秦非翻看半晌沒有找到有價值的信息，纖長指尖一捻，翻動書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全體玩家請注意，夜間游戲正式開始！】

說請勿亂動，但呂心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沖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地圖上所指的第四處打卡點。

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這才在沖動之下做出了蠢事。

“這家伙這次可算栽了。”他壓低聲音在秦非耳畔說。玩家們面面相覷。

氣泡里，八人頓時齊齊松了口氣。彌羊覺得，菲菲身上肯定藏了點什么。“要說我們作弊，那你先說說, 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咔——咔——”以彌羊所見，自然是那些能以假亂真的皮膚價值更高。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

豬微微瞇著眼, 嘴角向上揚，正在笑。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

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祭壇動不了了。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另外六人見狀一愣。

另一邊則是剩余的其他玩家們。

而接下來，對面玩家說出口的那句話，更是徹底印證了他的猜想。

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這原本只是一個用來警醒陸立人的消息，提醒他，及時在簡單的游戲中，也不能放松警惕。猛力一砍，冰棱被斬碎，冰渣四濺，木屋的門應聲而開。

它謹記著秦非的警告，一門心思進攻敵方的頭部，三下五除二便又撕下一顆腦袋。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玩家進入房間，和NPC比誰的身份更大，大的就贏，小的就輸，比不了大小也會輸。

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鬼火下意識接話：“啊？那第一名是誰啊？”

那背影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看身形，明顯是個人類。

“臥槽，什么情況？”副本的類型、人數、時常、通關模式。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