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這東西好弄得很。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她陰惻惻地道。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可惜那門鎖著。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

再說。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可撒旦不一樣。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餓？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真是太難抓了！”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秦非：……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秦非猛然瞇起眼。

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顯然，這是個女鬼。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