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秦非:“……”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砰地一聲!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這次真的完了。“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玩家屬性面板】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他有什么問題嗎?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是鬼火。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你厲害!行了吧!蕭霄愣了一下:“蛤?”
鬼女點點頭:“對。”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一旁的蕭霄:“……”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作者感言
這個玩家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