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qū)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xù)多久。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歷。
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一定。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孫守義:“……”“我不會死。”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yè)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短發(fā)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這絕對是林業(yè)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秦非:“……”彌羊?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xiàn)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qū)門口堵你。”三途道。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林業(yè)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tài)回流。
出什么事了?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啊、啊……”“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作者感言
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